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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朗团队坚持的原则是:在不失去自己内在核心的同时,不断把郎朗品牌的价值向外延扩展。比如其品牌代言中不签演出条款。不过这个惯例也在2006年被招商银行打破了(郎朗和招行都是1982年诞生)。在双方为期两年的代言合同中,带有三场演出。今年11月,招行将在纽约第五大道建立海外分行,郎朗会去开幕演出。“不过,这是特例和巧合。”李宁说,“我们一般不签演出,怕会对我们的演出市场有影响。”
郎朗虽然年轻,但用他老爸的话说:“不知咋回事,他很有智慧。”《洛杉矶时报》说,“郎朗不做音乐的话,可以做政治家。”李宁则用艾森巴赫的一句话来评价郎朗性格中老练世故的一面——“别人都是在艺术中学习生活,郎朗是在生活中学习艺术。”
这正是郎朗身上最有趣的地方:对于商业利益,他乐于接受甚至到了逢迎的地步,但是另外一方面,他又始终坚持自己的底线:琴。“不练琴那不是找死呀?!我每天都要练两三个小时,不练手就痒。我自己很清楚,我的一切都是琴带来的,其它东西都是附加在琴上的。”8月3日下午,我们采访结束以后,便是郎朗每天雷打不动的两小时练琴时间。
这一刻,26岁的郎朗又回归成一个单纯、热情、无坚不摧的琴童。郎朗只有一个,“我不认为他成功的道路能复制。可以借鉴,但真的不能复制。谁愿意复制郎朗,那会跌得头破血流。”李宁说,“他遭遇的不是你所能遭遇的,你全部加起来,也成不了他。郎朗是天才+勤奋+机遇的完美结合。”
就在郎朗踏进“鸟巢”之前的半个月,一位名叫“牛牛”的中国琴童签约EMI,年仅10岁,号称“全球最年轻签约国际古典品牌钢琴演奏家”。两年前,他曾在一次琴迷会上和郎朗合奏一曲。郎朗对他说:“做第二个郎朗有什么意思,要做就做第一个牛牛。”
也许会有更多的“郎朗制造”。今年郎朗将在香港开设郎朗钢琴培训中心,这是他亲自策划的。李宁说,“我们不是做钢琴培训班,而是精品工程,可能一年就招5个学生。郎朗的价值不要光体现在他的身上,他要带动中国的琴童,一方面有精神鼓舞,另一方面更加实际一点,给他们创造成功的渠道,这也是回馈社会的一部分。”
郎朗也很欣喜这样的前景:“再过10年、20年,一个郎朗倒下去,千百个郎朗站起来,放眼世界乐坛,很多个中国的郎朗。如果能做到这一点,郎朗的价值就完全实现了。”
采访手记
“我觉得我艺术上能够长久,商业上的我就不太清楚了”
采访结束的时候,我问郎朗:我能看看你的手吗?
当时他正脱下运动服准备出门拍照,马上转过身来,对着所有人摊开了他的手掌。这就是那双据说“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手”?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特别。手指不如想像中纤长,比较突出的是小指,但是手掌白嫩到几乎看不见掌纹的地步——看得出,主人对它是精心保养的。郎朗最喜欢的球星是乔丹,但是因为怕手受伤,他几乎从不打球。
这是郎朗作为一个音乐家,在获得成功之后必要的小小牺牲。更大一些的牺牲则是围绕着郎朗始终不曾停息的争议。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一个钢琴家像摇滚歌手那样打扮、像魔术师那样摇头晃脑不加克制地演出、像运动员参加比赛那样参加过多的演出。
一些“洗脑式的宣传”也成了他艺术生涯的一个疑点。郎朗的才华是不容置疑的,但是这些真的不会磨损他的气质吗?
尽管成名已经十年,但哥伦比亚经纪公司真正对郎朗动心是在2006年4月26日的卡内基独奏音乐会。火爆的场面让79岁的总裁沃尔夫激动不已。“这让我想起了1986年霍洛维茨第一次回到祖国,在莫斯科音乐学院音乐厅,观众爬墙也要看现场演奏的那个令人激动的场景。我在垂暮之年,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,但是今晚的郎朗让我有了青春焕发为他要大干一番事业的冲动。”沃尔夫当天就拍板签下郎朗。
我眼前的这双手竟然拥有这样的魔力,能够让一个老人愿意为了它的主人而推迟自己的死亡?
然而,更多的细节说明郎朗不过是一个平凡的26岁男孩。拍照的时候,郎朗用东北话跟记者念叨,这几天回北京终于吃到了妈妈做的乱炖,“好家伙,那个美呀。”他像个好好先生,耐心地为每一个凑上来的服务员签名。当他换上那双黑色金边的阿迪达斯球鞋时,李宁在一旁一边分发郎朗的主题明信片,一边不忘叮嘱记者:“一定要把鞋拍下来呀。”郎朗说:“那可好,我脸直接长鞋上得了。”
他这么和气,很难想像他会发火。李宁说,惟一会让他抓狂的事情就是不让他练琴。郎朗认为自己最优秀的品质是“永不放弃”。他开玩笑说,“我要是弹的真一般,就跟赵本山学,改说东北小品得了。但认准了,就别放弃。”
郎朗对音乐的追求被格莱美主席尼尔·保特曼称为“音乐界的菲尔普斯”。后者在北京奥运会上拿到八块游泳金牌,郎朗夸口说,“我要一次拿8个格莱美奖,肯定能激励我练琴的精神。”郎朗曾入围格莱美提名奖,并在格莱美50周年的颁奖仪式上演奏。
“今年算够本了。”这是郎朗的2008。不久前,格拉夫曼对《纽约客》说:“我早就知道郎朗会成功,原来我只是似乎看到,现在我已经完全看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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