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中央给深圳特区一些特殊政策,特区也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中,机遇比较多。经调查市场后我了解到,只要能解决运输工具,组织来的玉米不愁没人要,我找到广州海运局,回答只要有货源,随时开通,就这样开始了玉米的生意,做三四个月,赚了40万元。
1983年8月,香港媒体的新闻报道说,鸡饲料中发现致癌物质。一夜间,香港人不再吃鸡肉,改吃肉鸽,畅销玉米成了滞销货,只得以30吨玉米 1.2万元的低价卖给鱼塘佬养鱼,相当于每吨400块。整个一役下来,赔了110万,把白手起家赚的40万搭进去,还有负资产70万。
足足睡了24小时,我起来打点行装,踏上北去的火车,再从广州搭上飞大连的航班,找到大连粮油进出口公司,将所有1.5万吨玉米全收了,第二站天津,第三站青岛,把外贸库存的玉米全买下来,总共3万多吨。为什么还敢豪赌?当时我已经濒临破产,不赌不行啊?我也想好了,大不了失败了移民国外做个二等公民。我不相信香港人今后永远不吃鸡,但什么时候开始吃,这是个问题。如果玉米运到深圳,香港人还没有唤起吃鸡的热情,就会造成更大量的玉米积压;如果玉米到了深圳100天后香港人仍然固执地“以鸽代鸡”,那我只有彻底认输。
还差两天,7000吨船就要停靠蛇口赤湾码头了,这时香港报纸刊登了一条消息:之前的报道有误,饲料中不存在致癌物质。这消息如同及时雨!两家大饲料厂全向我订货,第二役,我不仅补回赔掉的钱,还赚了300多万元。
当时,我来到赤湾港,站在一个高台上,看着万吨巨轮耸立眼前,载重翻斗车一辆辆向正大康地、远东驶去,掀起尘烟滚滚,我双手叉腰仰望天空,感觉天空是那么的蓝,云朵是那么的白。那种激动的时刻20年以后再也没有过。
永不行贿源于一次未遂行贿
带着两条未能送出的三五烟返回东门招待所。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着姚主任的那张笑脸,是嫌两条烟太少还是真想帮忙?辗转反侧,一宿难眠。
万科在企业经营中,一开始就奠定一条底线:绝不行贿,最初的动因来自倒卖玉米那段时期的一段经历。
我的玉米畅销时,从成本的角度考虑,超过200公里距离,通过铁路运输较划算,但特区内的饲料产品并没有纳入铁道部门的货运计划,要想利用铁路运送成品饲料只有申请计划外指标。打听下来,计划外指标却很难申请到。
我了解到笋岗北站货运主任姓姚,抽烟,也得知了他的住处。怎么同姚主任套近乎呢?交代手下邓奕权花了20元买两条三五牌香烟给姚主任送去,“烟放下,什么也不要说就回来。”
两个小时后,小伙计提着香烟回来了,“主任不收。”
“真没用,两条烟都送不出去!不会赚钱,还不会花钱?”
我决定亲自出马。骑自行车到了铁路宿舍。敲门进了屋,将两条烟放到了桌子上,动作却不大自然。为了获得商业上的某种好处给对方送礼,我还是第一遭。
“要车皮的吧?”货运主任笑吟吟地问。这种开门见山的询问,让我反而不知该怎么回答。若说“是”,突兀了点;若说“不是”,我来干吗?“能给批两个计划外车皮吗?”
姚主任将两条烟递到我手上:“哪,烟你拿回去,明天你或小伙计直接去货运办公室找我。别说两个车皮,就是10个也批给你。”我愣住了。
“我早注意到你了,你不知道吧?在货场,常看到一个城市模样的年轻人同民工一起卸玉米,不像是犯错误的惩罚,也不像包工头。我觉得这位年轻人想干一番事业,很想帮忙。但我能帮什么呢?我搞货运的,能提供帮助的就是计划外车皮。没想到你还找上门来了。你知道计划外车皮的行情吗?”
“什么行情?”我一头雾水。
主任伸出两个手指头:“一个车皮红包100元,两条烟只是行情的1/10.”
带着两条烟返回东门招待所。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着姚主任的那张笑脸,是嫌两条烟太少还是真想帮忙?辗转反侧,一宿难眠。翌日,顺利办下两个计划外车皮指标。
通过这件事,我悟出一个道理:在商业社会里,金钱不是万能的,金钱是买不来尊重和荣誉的。想通了,也清楚了经营企业的底线:绝不行贿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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