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海20年,曾是“中国第一代流行歌手”,不过他最主要的身份还是酒楼老板,他说:“你们能听我说说心里话,作为一个个体户真的很感动……我们做生意的苦辣酸甜,真的希望得到社会的尊重和理解。”
创业满是艰辛
“每天跟着餐馆生意走,没日没夜地熬,我差点因此丧命。”
其实我真的是很幸运的人,起家一直很顺利。上世纪70年代末,我18岁,从广州38中高中毕业,当时城里的高中毕业生都要上山下乡,但我由于有一点文艺专长,幸运进入一家大国企的宣传队,每个月40元工资,捧到了一个很不错的“铁饭碗”。我一直很喜欢唱歌,1978年开始,我先在东方宾馆后来在原华侨大厦的歌厅“炒更”唱流行歌,应该算是“中国第一代流行歌手”吧。那时我一天跑三个场就可赚30元,和吕念祖、李华勇等人在广东流行歌曲界很有些名气。后来文化局开始管理歌厅,要单位准许才能兼职唱歌。我索性自己打烂“铁饭碗”,辞掉工作出来唱歌。后来在朋友的建议下我承包了一支乐队,受乐队每晚出去宵夜的启发,我看到了商机,萌生了开酒楼做餐饮生意的想法。没想到,就是这个商机,让我一干就是十几年,也累了十几年!
1990年1月,我在仓边路开了第一家餐厅,当时适逢一些大酒店经营不善纷纷关门,从里面跳出来的师傅被我请来,我又舍得投入,夏天一下子花几万元买了两台空调安装在大厅里,当时有空调可是最高档的餐厅,餐厅一下子就火爆起来了。
创业的时候,别人是每天工作8小时、休息16个小时,我是每天工作16个小时甚至更多,休息不到8小时,更别提有休息日了。甚至在睡觉的几个小时里还会绞尽脑汁想生意经。每天跟着餐馆生意走,完全是一个“工作机器”:做完午饭做晚饭,做完晚饭做夜宵,做完夜宵还要查看早茶的点心,每天凌晨5时才回家睡觉,上午11时又要起床了,每天都是这样捱。
没日没夜地熬,我差点因此丧命。那是我第一家餐厅开张不久的一天,凌晨5时下班后我开“小绵羊”摩托车回家,实在是太困了,竟然开着车睡着了!结果在东川路翻了车,整个人摔得头破血流,当即昏厥过去。幸亏被环卫工看到,他马上把我弄上的士送往医院,过了大半个小时我才苏醒过来。结果从额头到下巴整整缝了20多针!第二天脸肿得像猪头一样。三天后,伤口还没拆线,我就支撑着回酒楼上班了。实在是放不下啊,当时酒楼刚开张两个月,很担心生意。至今我做了16年的酒楼生意,一直是跟完夜宵场才下班,可能是习惯了,现在不到凌晨6时就睡不着觉。
在做酒楼之前,我还有一次险些丧命。1988年,我还在跟哥哥做电器生意的时候,偶尔去洛阳批发水果来广州卖。有一次只身背了10万元人民币去洛阳,由于是5元一张的,装了整整一挎包。我在当地火车站谈完调度车皮的事情已是晚上,当晚明月高照,我疲惫不已,走在铁轨上,我看着明晃晃的月光,有些恍惚。我注意到身旁的另一条轨道有一辆机车亮着大灯开过来,突然,我眼前的月光消失了,一辆倒开的火车头在我行走的轨道上疾驶过来,我本能地纵身一跳,脊背被火车猛撞整个人弹出了路轨,只感到腿彻骨的疼痛,当时以为腿断了。我挣扎起来,才发现腿撞到了铁轨边的一个界碑。火车司机见状紧急刹车,将我送到医院,后来他对我说:“被火车撞到却没有大碍,我可从来没见过。你真命大!” 现在想起来,这些年做生意真是太拼命了。钱是用命博回来的。生意遭遇考验
“被人家告上法院,搞得一度‘信誉扫地’,心里真不是滋味。”
要不是遇到“非典”,我的生意其实一直做得很顺利。但“非典”时遇到了“双重打击”,差点熬不过去了。
2003年春节期间,“广州出现怪病”的传闻四起,本来预订出去的年初八的很多桌团年饭被纷纷退订,餐厅变得“门可罗雀”。
“非典”期间,我在豪贤路开的酒楼无奈停业了,那是我开的第三家酒楼,实在是很心疼。当时那家店已经开了9年多,设备陈旧。受“非典”的打击食客寥寥,经营困难,要装修又拿不出大笔资金,真的是“一分钱都要掰开来用”。那时候真的是艰难到“厚着脸皮”借1000元都要到处求人,人工、水电费、房租都交不出,没办法只好把酒楼关门了。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吗?
我们个体户做生意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掏出来的,贷不到银行贷款,只能是硬撑了!“非典”肆虐的那一段时间,每个月都是大笔的亏空,完全是靠自己东挪西凑、托亲戚朋友才艰难支撑了下来。我做生意十多年来都是诚实守信,但“非典”期间实在捉襟见肘,不仅欠了一屁股债,还拖欠供货商不少钱,被人家告上法院,搞得一度“信誉扫地”,心里真不是滋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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